【大案回顾】冷兵器杀人狂雷国民
1999年12月4日,傍晚6时许,南京市六合区的交通部门接到一起事故报案。交警赶赴马鞍乡李云村,发现一辆面的侧翻在路边,司机满脸是血的倒在距离车子几米远的马路中间。
根据报案的路过司机反应,他们开卡车路过这里,发现这点面的侧翻,司机则跑向他们呼救后摔倒。他们猜测是司机驾驶不慎翻车受伤,立即报告交警部门。
医院的救护车赶到,负责抢救的医生刚看了一眼,立即惊慌的对交警说:这不是交通事故,是杀人案。交警顺着医生的手指看过去,受害者为本地居民王华,他的太阳穴上有一处明显的刀伤。交警立即联络南京市公安局,刑警立即赶赴现场。
法医赶赴现场以后,对现场进行仔细的侦查,认为这是一起典型的故意杀人案件。死者王华是面的司机,以开车拉客为生,他是被凶手活活用刀刺死的。
凶手作案手段非常残忍,下手狠毒,而且力量很大。死者王华太阳穴上的刀伤是贯通伤,刀竟然从左太阳穴伤到右下巴,说明凶手下手时一定要制受害者死地,且对杀人有一定的经验,知道人体的要害。
根据报案司机回忆,他们似乎看见侧翻的面包车上有一个人影窜出来,逃往傍边的庄稼地。由于一闪而过,报案司机并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和衣服,仅仅知道是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显然,这个矮小的男人就有重大作案嫌疑。
现场非常凌乱,法医分析王华死前同凶手经过殊死搏斗,导致车子翻倒。王华身体较为强壮,凶手虽手持尖刀,没有迅速制服王华。车子翻倒以后,王华跳出车子跑了几步后摔倒死亡。凶手也在翻车期间受伤流血,加之王华高声呼叫,凶手慌不择路的跑了,丢下了一个阿迪达斯旅行包。刑侦技术员提取到死者以外的血型和其他痕迹。
从这个阿迪达斯旅行包内,刑警们又找到一把仿真五四式手枪、一根约1米长小手指般粗的尼龙绳、4块外地汽车牌照及剃须刀等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张身份证和一份江苏省地图。
现场遗留的身份证显示主人名叫宋进贤,家庭住址为河北省秦皇岛市山海关区龙山路华子巷19号,但经与秦皇岛方面联系,那里根本没有龙山路,身份证是伪造的。车上遗留的4块车牌,经查也全是盗窃得来的,并不是凶手自己的车牌。其他几件东西,全部分别从各地买来。
仿真五四式手枪是来自浙江义乌的大市场,生产总量几十万把,销往全国各地,无法追踪。作案者携带的阿迪达斯旅行包产地在廊坊,而尼龙绳则在安徽太和找到了出处。为找到与这些物品相关的人,办案刑警南下北上,大量走访,依然理不出任何头绪。
根据经验判断,南京警方认为这很可能是一个流窜全国的杀人团伙,该案应该是串案中的一起,所以向全国发布了协查通报。
2001年6月,在无锡发现1991年因盗窃曾经被收容审查的安徽桐城农民雷国民的指纹和“12·4”现场指纹一致。
专案组6月7日返回六合后,直扑桐城抓捕雷国民。桐城警方告诉南京的同行,雷国民已经多年没有回家了,并且于1999年元月19日将户口迁往安庆市。
南京警方追到安庆市,发现雷国民已经于几天前去了广州、深圳,说是去做生意。南京警察立即派一组人去广州、深圳实施抓捕,另一组人则在雷国民老家布控。
2001年6月12日,在深圳火车西站候车室,雷国民被守候多时的警方抓捕。13日,雷国民被押回南京,关押在南京市看守所。
警方当天就组织审讯,由于有指纹,足印和血迹,证据确凿,雷国民无法抵赖,很快承认杀害了王华。
雷国民的说法是这样:他是做假烟和盗版光碟等非法生意的,为了防止运输时被执法机关查处,便生出了偷别人的车的念头。他先偷了几个车牌后,谋划在南京抢车。因为发现南京警方到处巡逻,出租车警惕性也高,只好放弃,最终选择了在郊县六合区作案,这里管理较为松懈。1999年12月4日下午4时许,雷上了王华的红色面的,约5时30分到了马鞍乡,天已黑了,雷国民突然掏出一把30多厘米长的刀架在王华的脖子上威胁要杀人,并大喊:“我是来抢车的,把车和钱留下!”身体强壮的王华没有屈服,奋力抗争,抢夺雷国民手中的尖刀,并把雷手指划伤。惊慌之下,雷国民拿尖刀朝王华猛捅几下,车子失去控制,一下侧翻在路边。王华忍着痛爬出汽车,朝大灯照着的方向跑去求救,雷国民见此情形也吓慌了,包也没拿,逃出车往相反的方向跑,跑上高速公路拦下一辆大巴逃往淮阴。而王华没跑多远,就因失血过多,倒下了。雷国民逃跑期间,惊慌中在面的上留下了带血的手印和自己的血液。
雷国民说他是第一次作案,由于准备不足才失手。
雷国民这次主要是没想到出租车司机敢于抵抗。其实王华抵抗并没有错,雷国民每次抢车都没有留过活口,反正是死,拼一下说不定还有条生路,况且也让杀自己的凶手被捕枪毙了。
雷国民说法似乎很有道理,可以自圆其说,但经验丰富的南京警方却感觉事情不对。
雷国民作案的手段很凶残,攻击的是人体致命要害,手法干净利落,似乎不是第一次作案。根据携带的作案物品来说,显然雷在作案前经过仔细装背和踩点,颇有经验,第一次作案显然是不可能这样。
更重要的是,警方无意中发现,雷国民内裤一个暗袋中藏着一张24万元的存折。
在2001年,这笔钱对于一个无业的农民来说,并不是小数目,足以在南京市区购买一个不小的房子了。
经过调查,雷国民在安庆老家没有正当职业,是一个无业游民。虽对亲友声称在广州深圳做生意,但无人知道他做什么生意,连他的妻子也不知道。
随后警方讯问雷国民,雷一会说自己是做假烟的,一会说自己的是卖盗版光碟,但都无法拿出进货渠道和货物存放在哪里,更缺乏这两种生意的基本常识。
显然,雷国民是胡说。
南京警方几次去安庆市农业银行调查这笔存款和雷国民其他存款,没想到银行却极不配合,借口是保护储户隐私。最后动用了安徽省公安厅的力量,银行才被迫查清雷国民的其他账户,让人吃惊的是,雷国民还有一张50万元的存款,开户日期是2001年4月16日。
查询雷国民的存款期间,柜台上的一个银行员工回忆了一个重要的细节:那个储户体格瘦小,清晨拖着一个大麻袋,里面就装着50万元现金,而且里面的钱也全都是旧钞,很多钞票都黏在一起,这是极少见的。我们清点了很久,对他印象很深。当时我问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旧钞票,我感觉他明显有些紧张的回答,是一个做小生意的朋友还给他的欠款。当时主人觉得奇怪,还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一个无业农民有近75万存款,自然是不太可能的,这十有八九是犯罪所得。
警方继续调查,发现雷国民在安庆市农行、工行、建行、中行、邮政储蓄等金融单位开有多个户头,存款总金额竟然在200万以上。
南京警方根据存款时间和银行员工的回忆,立即联想到雷国民存款前一天,也就是4月15日的一个重大案件。2001年4月15日,位于江苏盐城市区的盐都县信用合作联社发生一起特大杀人抢劫案,3名值班人员被残忍杀害,金库铁门被切割出一个大洞,库内260余万元现金被洗劫一空。
这边南京警方立即对突击审讯雷国民,但雷嘴巴很硬,怎么都不承认和盐城的案件有关系。好在,盐城抢劫案中,凶手还留下了痕迹。杀死值班人员以后,凶手见到200多万巨款后过于兴奋,并没有注意自己手上染上了血。在逃跑翻越围墙的时候,这个血手印印在了墙上。
南京警方立即将江苏“4.15”案件协查的现场手印和雷国民指纹相比,毫不费力的证明这是同一个人。在明确的证据下,雷国民无法隐瞒,只得承认盐城案件是他所为。
雷国民之前之所以不交代盐城的案件,是因为他抱有幻想,还试图保命。在南京抢劫出租车杀死一人,如果被认定为第一次作案,雷国民也许不会被判处死刑,可能是死缓或者无期,能够保住一条性命。不过,既然承认了盐城抢劫银行案件杀死三人,雷国民就必死无疑。抢劫银行、冲击国家金融机关,本来就是死罪,更别说还有四条人命。自知必死无疑,雷国民不再抵抗,将10年犯罪经历一一道来。
雷国民1971年出身在安徽省桐城市,一个穷困的农民家庭。家里非常贫穷,孩子又多,父母对孩子经常打骂以发泄自己对现实的不满。雷国民小时候比较调皮,经常被母亲虐待,甚至频繁不给吃饭。家庭的不幸,让雷国民在11、12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在外面流浪,成为一个小乞丐。做乞丐期间,雷国民经常被别人欺负,还被其他帮派乞丐殴打,养成了仇恨社会的世界观和冷酷无情的性格,还学会了扒窃。
几年以后,雷国民结束流浪回到家里上了几年学,但很快就辍学了,仅仅略识几个字。父母对他非常冷淡,多次让他自谋生路,无奈之下还没成年的雷国民就跟随同村大人出门打工。刚开始的时候,雷国民也没想犯罪,试图做正行想出人头地。不过,他没有文化,没有技术,又好吃懒做,好逸恶劳,根本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他曾经试图经商,又因经营不善很快亏本倒闭,负债累累。
雷国民认为合法手段致富无望,开始破罐子破摔。他不去打工也不去做生意,开始走老路,以扒窃撬窃为生。他认为这样钱来的快,打工一个月的工钱,还不如他盗窃一次所得。
雷国民开始就小打小闹,由于身体瘦弱,他从不敢和失主发生正面冲突,一旦被失主发觉就赶快逃跑。
1991年,雷国民潜入在江苏省无锡市梨花宾馆盗窃多间客房后,被几个失主当场抓获,美美揍了一顿,再扭送到公安局。由于盗窃数额不大,雷国民没有被判刑或者劳教,仅受到治安警告处理,在公安局蹲了十多天后被释放。
雷国民并没有蹲大牢,却留下了真实身份和指纹等信息,为后来抓住他起到巨大作用。
此次事件以后,雷国民认为这样小搞搞,不可能赚到什么大钱。一旦被失主发现,还很容易被捕入狱。
从此次案件以后,雷国民下决定做大案,也就是入室杀人抢劫。用雷国民的话来说:进去就把主人杀了,然后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一来拿到的钱多,二来没有活口,警方的办案能力不高,就很难抓住我!
由于刚在江苏被捕,不敢在当地继续犯事,雷国民随机赶往富裕的广东、福建一带伺机作案。
1992年8月1日,雷国民流窜到广州市。他经过再三踩点,认为三元里风水巷12号屠夫张平的猪肉铺生意红火,家里还有个保险柜,应该放了不少钱。
他又发现,张平家没有什么警惕意识,平时仅有1个人睡在有保险柜的房间里面,容易对付。
为了作案,雷国民做了1周的精心准备!
凌晨1时许,雷国民携带菜刀一把, 翻墙入室潜入张平住处,猫腰爬进放有保险柜的房间。张平弟弟张友林,正在这间房里睡觉!
此刻的雷国民,已经下定决心杀人抢劫,不再单纯的盗窃。于是,雷国民抄起张假的菜刀,凶残的对张友林的颈部猛砍两刀。张友林颈部动脉被砍断,糊里糊涂的死于睡梦中。
雷国民随即从死者身上搜出 10多元钱及一串钥匙,正欲开启保险柜偷取钱财时,听见隔壁房间有几个人讲话(张平和几个朋友在打牌)。
所谓做贼心虚,又是第一次杀人,雷国民惊恐之下丢掉钥匙逃走。
第一次作案杀死一人,仅仅抢到10多元钱,这自然不能让残忍的雷国民满意。刚刚杀了人,雷国民不敢顶风作案,隐藏1年多时间。
1993年11月8日,雷国民又流窜到广东省中山市寻机作案。他发现中山市郊区做生意的周冠贞家比较有钱,夫妻两人都穿金戴银,决定对他们下手。当日18时许,雷国民携带单刃尖刀、砍刀各一把,翻墙入院进入周冠贞家。雷躲在门口,等待天黑以后伺机入室杀人抢劫。没想到,刚刚蹲下没多久,女主人周冠贞就出门查看洗衣机工作情况。
雷国民慌乱之下误以为被主人发现,立即用随身携带的砍刀猛砍周冠贞。身受重伤的周冠贞高声呼救,惊动了家人及邻居。周家的人急忙抄起菜刀凳子,追出门来!雷国民自知一个人对付不了别人一家,慌忙丢弃凶器翻墙逃离现场。
在广东两次作案都失手,雷国民为躲避警方追踪,仓皇流窜到云南,因盗窃又被抓住,在看守所内遇到了云南省河口县人张云明,顿感臭味相投。张云明外号“味儿”。1993年曾因贩卖枪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缓刑)。张比雷国民大一岁,“出道”也比雷国民早,是一个专作抢劫、贩毒等恶性案件的“江洋大盗”。
雷国民此时一心试图做大案。做大案需要帮手和武器,如果想要和警方正面对抗,自然就要枪支。雷国民和张云明多次商量,决定先购买手枪。
张云明本来就是走私武器的歹徒,买枪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两人一起到越南购买了2支旧的“五一”式手枪(也就是54式手枪)和几十发子弹,还有手榴弹。
买到手枪以后,两人计划抢劫银行。抢劫银行以后,必须利用交通工具逃走,就必须先抢劫车辆。
1994年1月29日,雷国民与张云明为了更方便地抢劫别人的财物,预谋抢劫一辆“本田王”牌摩托车充当作案工具。
雷国民先装作打摩的,上了摩的司机肖瑞的一辆红色 “钱江”牌摩托车。雷国民是个农民,见识不多,根本分不清摩托车的型号,错误的把钱江摩托当做了本田王摩托。雷国民将肖瑞骗至张云明守候的建筑工地,下车后乘肖瑞不备,从背后开枪将他打死。
张云明发现这不是本田王摩托,加上这辆钱江摩托又有故障,根本无法顺利启动,只能将车子丢弃。雷国民搜了肖瑞口袋,仅仅发现20多元人民币。
对于这次作案,张云明非常不满,认为雷国民没有眼力,白白杀死了一人才换来20多元。雷国民反唇相讥,两人大吵了一架。
他们决定暂时不敢去抢银行,决定继续抢劫有钱的生意人。
流窜到昆明市以后,两人经过几周踩点,瞄准了新通小区南组团6幢102室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经营烟草生意,街上还有一处规模不小的门市部,应该很有钱。
经过数日踩点,两名劫匪认为时机成熟,于3月18日凌晨3时许,各携带手枪1支、手榴弹1枚及其它作案工具蒙面窜至这户人家住处。
雷国民是个撬窃老手,他很轻松的就剪断防盗钢窗条入室。雷国民和张云明分别用枪抵住户主张佳恩及其妻鲍树华,责令其交出钱财。
两名劫匪用绳子将张佳恩夫妇捆绑起来,强行劫取张佳恩夫妇身上的金项链、金手链 各1根、金戒指4枚、人民币700余元后,并对张夫妇进行殴打,逼其写出香烟门市内保险柜密码。张佳恩夫妇很聪明,分别写了假密码。两个狡诈的劫匪对比后,见密码不一致,又对张夫妇殴打。
张佳恩见歹徒持枪作案,估计会杀人灭口,于是不停大声呼救。雷国民慌张之下,即用胶带封住张的嘴后,用布包着香水瓶塞到张佳恩的腿裆内,威胁说:“这是手雷,动了就炸死你!”然后将手榴弹绑到鲍树华的腰间,给鲍穿上大衣,打开手榴弹后盖,由雷国民拉住导火环与张云明一同押着鲍树华,乘出租车到街上的香烟门市。
下车后,雷国民让鲍喊门, 鲍树华无奈地喊了一声:“爸爸,开门!”雷国民听到店内有了回音便松开了拉着导火环的手,掏枪准备制服店内的人。
非常机灵的鲍树华立刻乘机逃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爸爸不能开门,有劫贼……”。
雷国民、张云明见状,连手中有枪都忘记了,慌张逃离现场。
1个月后,两个人再次预谋抢劫摩托车。
1994年4月3日20时许,2名歹徒窜至广东省中山市“中山”国际大酒店附近,搭乘“广东 34-05359”红色“本田”125摩托车,将车主黄活伦连人带车骗至张云明事先潜伏守候的地方。
下车后,雷国民即拔枪将黄活伦打死。雷国民劫走黄身上的人民币20余元,张云明将摩托车驶至预谋作案的下一个目标附近藏匿。
次日凌晨,雷国民和张云明来到早已踩点好的一家生意人,中山市沙溪镇圣狮5组阮金佐、彭卓娟家抢劫。
两名歹徒撬开铁窗入室后,分别用枪抵住阮金佐夫妇,责令其交出钱财。阮金佐夫妇见歹徒持枪,知道交出钱也是死路一条,死活不从,拼命反抗呼救。
雷国民见制服不了他们,慌乱之下对阮金佐头部连击两枪。彭见丈夫中枪,更大声呼叫,惊醒了邻居。凶残的雷国民只得又开枪将彭杀死,赶在邻居跑来之前逃走,随后将作案用的摩托车丢弃。
此次两名歹徒杀死两人,仅仅劫得彭身上的一条金项链。
雷国民和张云明合作以后连续作案多起,杀死多人,却仅仅抢到人民币700多元,都感到非常不满。
两人都是非常自私的家伙,逐渐开始有了矛盾。雷国民对张云明是完全的利用,他连自己真实姓名和住址没有告诉过张。张出道较早,年龄也较大,雷国民却处处以大哥自居,让张云明听他的。张云明则认为雷国民农民习气严重,太自私,同他合作干不了大事,两人多次争吵。
最终,雷国民摊牌:既然如此,咱们各干各的算啦。
张云明什么话也没有说,气冲冲地离开了住处,将藏在野外的两支手枪全部带走。
1997年底,张云明在重庆伙同他人持枪抢劫时,被警方打伤后抓获。法院以抢劫罪、贩卖毒品罪、非法持有枪支罪判处张云明死刑,1999年初,张云明被依法处决。
好在张云明不知道的雷国民的真实身份,虽然张被捕后供出了有个安徽同伙,但因张无法说清雷的身份,致使警方无法抓住雷国民。
张云明走了以后,雷国民开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他想再找个帮手,并认为最理想的是自己家的人,这样可靠,所以曾想拉自己哥哥入伙,但又觉得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是干这种大事的料,所以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由于找不到同伙,雷国民决定独自作案。从那以后,便走上了单独杀人抢劫的道路,是个名副其实的“独行侠”。
雷国民认为单独一人作案要尽量避免搏斗,要通过突袭一下杀死受害者,然后再抢劫财物。如果同受害者正面对抗,就有被抓住的可能!对于已经背负多条人命的雷国民而言,只要被扭送到公安局,等待他的就是刑场的子弹。
1995年3月23日16时许,雷国民窜到中山市沙溪镇龙瑞村庙前街22号刘伯枢家。他乘着主人熟睡的机会,撬开房门入室,用斧头对刘伯枢颈部猛砍数下,致刘死亡,劫得刘家营业款10万元。
这是雷国民第一次从杀人抢劫中抢到较大金额的现钞,他欣喜若狂。
不过,雷国民作案凶器却非常不满意。在杀死刘伯枢期间,由于斧头很重,雷国民身材矮小,挥动困难,没有做到一击致命。刘惊醒后大声呼救,只是邻居也都熟睡都没有注意,才让雷国民顺利得手。
通过这起案件,雷国民认为自己持冷兵器作案,一旦受害人反抗或者受害者数量较多,自己就容易失手被擒获。而即便是做生意的人,家中存有的现款一般不多,杀一个人抢劫区区几千几万元,在雷国民看来风险太大,收益太小。所以,此案以后,雷国民开始将视线转移到国家金融机关,因为他们的钱比较多。
雷国民自知一人抢劫国家金融机构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被擒获,而且他不能和别人搏斗,毕竟他只有一个人。只能趁值班人员睡着以后,携带冷兵器撬窗入室作案。
雷国民是个非常狡猾且有耐心的人,他为了作案可以准备数个月甚至一年,以保证万无一失才动手。
1995年夏的一天凌晨2时许,雷国民来到珠海市拱北汽车站售票大厅的金融门市抢劫。刚刚进去就被一个值班人员偶然发现,雷国民急忙丢弃凶器,翻墙逃走。
有意思的是,这个门市的职工非常粗心大意,发现了雷国民和丢弃的尖刀等凶器,居然认为不过是小偷试图盗窃。事后,该门市没有增加安全防范。雷国民几个月后又路过这里,发现这一情况,决定还在这里动手。
1996年6月13日夜,雷国民携带事先准备好的斧头、尖刀、撬棒、玻璃刀等作案工具,来到该车站,翻窗进入金融门市。他用斧头和尖刀先后对在门市值班的蔡立新、陈楚忠的头颈等处连砍数下,致二人在熟睡中死亡。雷国民放倒保险柜,用撬棒撬开两只保险柜,劫取人民币43万余元,港币10万元后逃回家,这是他第一次从国家金融机构抢劫到巨款。
这次得手以后,雷国民又惊又喜,下定决心以国家金融机构作为对象。经过长期踩点观察,雷国民发现许多信用社晚上值班人员比较少,设施也不行,多数没有录像监控装置。所以就频繁选择信用社作案。他每次作案都剪断报警线,但从没遇到报警,所以频频得手。雷国民选择的信用社有一个基本的标准:一是注重外部环境,一般要有围墙,周边环境的光线要比较暗,后围墙有一块杂乱的空地,而且最好没有灯光,以便于观察、踩点,一旦有情况也有利于逃脱;二是注重内部环境,关键是看值班人员思想是否麻痹,警惕性是否高,值班人员相互之间的位置是否分开。
1997年9月22日深夜,雷国民来到江西省南昌市汇通城市信用社。他先到值班室将值班员用刀刺成重伤后,到该信用社二楼准备拿钱。没想到二楼临时有很多人加班,灯火通明,雷国民大吃一惊,慌忙逃走。
在南昌失手以后,他又来到东北的吉林省通化市,经过踩点,北市场城市信用社成了雷的又一个目标。那家信用社,位于一幢4、5层楼房的一楼,为了观察内部结构,雷国民用假名在这家信用社存入1000元。他发现这家信用社的防范很差,后墙的窗户没有防盗网,是普通的玻璃窗,里面用挂锁锁着,其中还坏了一块玻璃,用塑料纸蒙上。每天晚上,这家信用社只有1个老头值班。雷国民作案前的2天就撬掉了后墙玻璃窗上的挂锁,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作案时,雷国民从窗户爬进现场,几刀杀死值班老头,撬开保险柜,很轻易地抢了15万元。雷国民曾说:作这起案件,比抢一户居民还容易。
为了便于作案后能迅速逃离,雷国民还专门上驾校学会了驾驶汽车。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用氧焊切割钢板效果很好,便在安徽省滁州市学会了切割技术。
同时,他还不断总结作案得失,他从使用各类杀人凶器的效果上得出了这样一条经验,刀不如枪、枪 不如斧、斧不如锤。用刀作案,不能一招致于死地,受害人容易喊叫。且受害人流血也比较多,现场很容易被发现,血也容易粘在自己身上,留下作案痕迹;用枪作案,虽能一招致于死地,但响声太大,很容易被发现。公安机关110反应也快,短时间内就会赶到现场,容易破案,他认为“张君”他们的教训就在这上;用斧的效果不错,但过于笨重,不易于挥动;用锤最好,轻巧灵活,可以一招就将对方制服,喷出来的血也不多。他交代说:“在作安徽宿州案件前买了锤子,在自己的头上作敲打实验,感觉效果很好,最终确定了使用这种工具。但我在作这起案件时使用还不熟练,打击受害人头部的次数较 多,身上溅了不少血迹。作完这起案件后,我坚定了使用锤子作为杀人工具的决心。我身体比较瘦弱,臂力不强。为了增强自身体力,确保锤子打击头部的准确性,我在安庆老家专门租了100 多平方米的房子,改造成健身房,使用拉力器练臂力,在沙袋上划了几个圈,练习从各个角度打击人头部的技能,并每天坚持长跑三、四十里,锻炼自己的耐力。通过练习之后,我有把握在6秒钟内杀死一个人。”
他还说:“我作案使用的工具很多,但每件都有用处,而且从不在同一地方购买,公安机关想从工具上找到我是很难。”
2000年初,雷国民经过周密踩点,决定对安徽省宿州市淮海北路北关信用社进行抢劫。7月份,雷国民在安徽省池州市窃得1辆昌河面包车,在合肥市偷了一副车牌,在安徽省凤阳县租了一套切割设备,在蚌埠市购买了1把钢丝钳,在宿州市购买了割枪和皮管,并打制了螺纹钢撬棒等。
2000年8月5日21时,雷国民驾驶窃来的备有切割设备等作案工具的“面的”,来到安徽省宿州市北关信用社院内,准备作案。经过长期踩点,雷国民知道这里晚上只有两个女人值班,很容易对付。潜伏至午夜,雷国民用钢丝钳剪断该信用社主任室的防盗窗进入室内,公然撞开值班室门。值班员为两个中年女性薛玉珍、徐玉芬!她们被惊醒以后,与凶残的雷国民进行短暂搏斗。但雷国民手持铁锤,两个女人如何是他的对手,几下子就被砸倒。雷下手毫不容情,将两个女人都砸的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雷国民用切割设备将该信用社大保险柜的门割开一个洞,切割中柜内近4万元人民币被烧毁,雷国民用水冷却继续切割后,劫取柜内人民币18.8万余元。作案后,雷国民故意把29件作案工具全部遗留在现场,让公安机关认为就是流窜作案。将面包车开到安徽省肥东县抛弃,因在现场时车碰到了墙上擦掉了油漆,他知道公安机关会从这上查找车辆的,车留在手上是个祸害。
由于自知迟早一死,雷国民抢劫到巨款以后,除了将其中一小部分交给妻子养家,其余都用于个人挥霍。到了半年后的2001年2月,雷国民已经将抢劫赃款挥霍一空,必须再次作案。
1999年底,雷国民从安庆老家出发,乘公共汽车到安徽淮北,河南永城、驻马店,湖北麻城、鄂州、黄石,均未发现合适的目标。最后到了江西瑞昌,在一个自行车铺花了几块钱租了一辆旧自行车,在市内转了一圈,发现了瑞昌市信用社。随后,他在附近的一家小旅社住了10天。在这期同,他每天都仔细观察这家信用社, 发现这家信用社金库钱比较多,最少有上百万,但从外边要经过五道门才能进入金库,作案比较困难,所以决定放弃抢这家信用社。但这家信用社每晚存放的大量现金刺激着他,回家后仍不死心,就又多次去瑞昌市观察这个信用社,终于被他发现金库门的钥匙就在值班经警身上,他想只要把经警的钥匙弄到手,就有把握进入金库抢钱。随后,他就对3名值班经警分别进行跟踪,发现其中1名经警骑摩托车上下班,每晚吃饭前把车停在离家200米左右的地方,在这段路上可以下手。但等他计划好准备下手时,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这名经警把摩托车停在家里了,而且这名经警家里人很多,有5个人,所以他又决定放弃作案。他回到安庆后,左思右想,为了拿到那把钥匙打开金库门,管他家里有几口人,把人杀了就行。2001年过完春节后,雷国民在安徽省凤阳县刘府旧车交易市场,花了2.4万元买了一辆旧的普通型桑塔纳轿车,卖车的老板还送给他一副安徽车牌,然后他又在南京市买了切割工具、刀、扳手,在武汉市买了氧气瓶,在南昌市充好氧气,在安庆市购买了刀、橇棒等工具。带着这些作案工具,雷国民开车到了江西瑞昌。
2月21日16时,雷国民将车停在信用社经警周升忠家附近,推门入室。雷国民敲开大门后,先残忍地将室内的年过七旬的老太太孙金香打倒,用力踩其头部致死。
此时周家其他人尚且没有回家,胆大之极的雷国民居然在室内守候20多分钟。经警周升忠与女儿周美、侄女周某一同到了家门口!
雷国民躲在门口,突袭两个小女孩。在用铁锤的猛击下,二个少女哼都没哼一声就先后倒地。
雷国民又继续躲在门口,保安周升忠进屋后,发现二个女孩倒在地上。他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太阳穴就被雷国民一记重锤击中,当场倒地。雷国民怕他不死,又对他头部猛击数锤,并用尖刀切割他的颈部致其死亡。雷国民从周身上搜得数十元现金及一串钥匙。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周的小女儿进屋,雷国民用锤子迎面将其砸倒,并用刀切割颈部致其死亡。
随后雷国民拿起金库钥匙走出门,准备离开作案现场到信用社抢劫。刚刚走出周升忠家门口,雷国民就看到周的弟弟迎面走来。雷国民知道他回家看到凶案现场立即会报警,不得不放弃抢劫的计划,丢掉钥匙,当夜驾车逃回安庆。
此次杀死5人,一分钱也没有抢到。
然后雷国民又开车到江苏盐城,雷国民又盯上了江苏盐城盐都县信用社,因为这里安保也是非常松懈。雷国民交代说:“我用一年多的时间对盐城市盐都县信用社进行观察踩点,发现该单位虽然处在大马路边上,晚上前面光线很亮,但后围墙处很暗,一般人走不到那里,而且后面是一片平房,小巷四通八达,便于逃脱。我便选定那儿作为进出口,专门定做了一张 1.5米高的木梯,曾3次爬进院内。我发现信用社晚上只有3个人值班,1人在楼上,2人在金库值班室,值班室的防盗门在睡觉前经常打开,2个守库员时进时出。我认为3个值班员有分开的机会,有把握分别杀死他们。我在白天也曾从敞开的大门溜进过院内,从金库值班室东窗往里张望过,见到里面有几个人在打牌。我想这里的守库员思想上很麻痹,肯定好对付。我还发现这家信用社的运钞车早晚就停在马路边上,进出的钱箱很多,我看得清清楚楚,认为这家信用社晚上库存的钱不会少,估计在100万元以上,于是我就下定了抢这家信用社的决心。”由于在瑞昌连杀5人,雷国民自知作案太大,恐怕活不了几年了,开始考虑抢夺枪支,以便和警方正面对抗。此次选择盐城信用社,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发现他们金库里锁着枪械。
作案前雷国民又在旁边的大丰市偷了一付当地出租车的牌照,作案时挂在车上。4月14日17时许,雷国民认为时机成熟,将载有作案工具的蓝色桑塔纳轿车停放在盐都县信用合作联社附近准备行劫。
20时许,雷国民蒙面并戴手套,取出事先做好并藏匿于盐都信用联社后面一空房内的木梯,推到信用社后面,顺着梯子爬墙进入院内,在该信用社值班室外门口守候良久,等待2个经警分散开再动手。
他以惊人的心理素质潜伏了几个小时之久。
终于,值班经警陈建宏从值班室出来时,雷国民从黑暗中猛冲过去,用铁锤重击其头部。毫无准备的陈建宏,当即重伤倒地,连哼都没哼一声。值班室内经警李玉生听到陈建宏倒地声音,刚问了一句:老陈,怎么啦?
雷国民就破门而入,对目瞪口呆的经警李玉生头部猛砸数下,致李昏死过去。
随后,雷国民听到陈建宏仍在呻吟,便用刀对他割喉致死,然后回到值班室内,割断报警线及电话线。
接着雷国民摸到5楼,用铁锤打击正在熟睡的行政值班人员,股长陈志勤头部,致其昏倒在地,又用刀切断陈的颈部气管致死。
搜取陈志勤身上的钥匙后直接回到一楼值班室,发现李玉生还有一口气,雷国民又用刀割李颈部致死,连杀三人。
不过,这串钥匙并不是开金库的钥匙,雷国民非常懊恼,几乎要放弃抢劫。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杀了3个人,干脆冒险继续作案。
见5楼的灯亮着,雷又上楼将灯关掉后,又从围墙翻出观察一段时间,在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下,雷国民再次翻上围墙用绳子将切割工具吊进院内,搬入金库值班室,用了一个多小时割开金库防盗门,又费了很大劲割开3个保险柜,目的是找军用手枪,但里面只有1支很长的散弹枪,他嫌笨重就没有要。后从钱架上劫得现金260余万元。
4月15日凌晨2时许带着所有作案工具驾车逃离现场。在逃跑过程中,他更换了牌照,抛弃了作案工具。他考虑到把轿车停在盐城的时间太长,担心公安机关从查车方面入手抓到他,所以他就把轿车洗干净后,开到合肥市的一个小区抛弃了。雷国民事后说:“在安徽宿州案件现场我丢下所有工具,因为我有信心公安机关查不到我,而且还能让当地公安机关认为是流窜犯干的,我在盐城案件上把所有工具带走,目的是让公安机关看不出两起案件是一个人作的。每次作案前,我把所有的作案工具准备好,放在车的后备箱中,驾驶着偷来的车子在路上跑,从来没有被检查过, 很安全。”
其实此次案件中,最后抢到200多万巨款,雷国民过于兴奋,忘记带上手套,也没有注意手上沾了血。在翻墙的时候,他将血手印留在了围墙上,这成为一个巨大的证据。
当然他自己也在总结,他说:“虽然我抢了不少钱,但从不张扬,不穿名牌衣服,不住高档宾馆饭店,不进娱乐场所消费。我在老家还经常接济左邻右舍,大家都以为我在外面生意做得不错,认为我是个好人,根本想不到我是个杀人“魔王”。”
但这次,他却将钱存入银行,他认为这是第一个漏洞。雷国民回忆:如何藏匿这些钱却犯了愁,如果全部藏在家,一怕老婆发现后心理承受不了,二怕公安机关一旦查到岂不人赃俱获,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全部存入银行,因为我想公安机关会以为我不敢将钱存入银行,我就来个反其道而行之。4月15日上午,我到达安徽省安庆市没有直接回家,先到租房处对钱进行了清点,将2万余元破损严重的钱币和封条、封签烧掉,然后把新币和旧币交叉扎好。当晚我只带了20多万元回家,骗老婆说这是在福建、浙江做假烟生意的钱。后于4月16日、17日、18日分别把其中的240万元用自己的真名存入安庆市农行、工行、建行、中行、邮政储蓄等金融单位。我知道现在银行存钱实行“实名制”,我存入这么多钱如果用假名就可能会出事。前面几家银行存钱很顺利,但最后在存60万元时,里面有好几扎旧币没有分开,营业员点钱时发现这些钱都粘在一起了,手上弄得很脏,就问我哪来这么多旧币,我说是做生意别人还的,营业部主任也来问我,并要我把家里的电话号码留下来,当时我心里十分紧张,直冒虚汗。存完钱后我将5本存折悄悄藏到自家房内墙顶的夹板里。这次被江苏警方抓到,我想问题肯定出在这钱上。
他在全国到处踩点,经常需要住店买票,需要和警方打交道。如果使用伪造证件,一旦被发现,就很容易导致怀疑,被警察抓住审查。雷国民在10多起案件中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些证据,一旦被抓审查,就很容易完蛋。所以,权衡轻重,雷国民后来没有使用假身份,多用自己的真实身份住店。这样一来,就留下了更多的线索,让他更容易被发现了。
雷国民回忆:我是一名职业犯罪分子。1992年之后,我从来没有干过正当的工作,我的职业就是犯罪。我作案没有固定的区域,买张地图全国范围内到处跑,看准目标就下手。但我在安庆老家从不作案,“兔子不吃窝边草”。 当年的假身份证很容易买到,我在广东等地都买过假身份证,但记不清买了多少张假身份证。我以往大多使用假身份证住宿,从来没有被发现过。但在2000年底出了问题,那次我在安徽省合肥市用假身份证住进一家小旅馆,晚上公安人员查房时,查到我随身带了一把尖刀,就检查我使用的身份证,发现是个假的,把我带到派出所审查。我在老家没有案底,也不怕他们查出什么来,便主动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了民警,并编造了谎言,说尖刀是用来防身的,假身份证是捡来的,就这样派出所把我关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放走了我。不过那次也挺危险的,查房的民警没有发现我藏在床底下的 1万元现金,这是我当时踩点的经费。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使用假身份证了。2001年我在江西瑞昌和江苏盐城踩点时,就没有使用假身份证。我在盐城住了几 十天,都是住的小旅馆,登记员向我要身份证时,我就说安徽老家没有给农民发身份证,我这次是来盐城找工作的,看我是一个农民的打扮,身高只有一米六多, 再装得可怜一些,他们就让我住了,每天住宿费只有20元。为了防止露出马脚,我住几天就换一家。我作案时只抢现金,手机、寻呼机从来不拿,踩点、作案过程中也从不使用手机,我知道公安机 关能从这个方面找到我的行踪。我在外地踩点时,每天都和老婆通电话,无论在哪里,都谎称在福建或广东。我从不在住的旅馆打电话,都到外面使用公用电话和磁卡电话,也从不在同一地点打电话。
果然,1999年雷国民在南京试图抢劫面的作案时,终于翻了船。此次不知道为什么,雷国民非常心虚,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制服王华。王华激烈与他搏斗,导致面的翻车,留下了包括足印指纹在内的线索。南京警方穷追不舍,很快从雷国民1991年第一次无锡被捕时找到关联确定了歹徒的身份,并且于2001年在深圳将这个杀人恶魔抓捕。随后,根据雷国民在现场留下的证据,锁定了他也是盐城信用社抢劫人的作案者。
至此,雷国民已经作案15起,杀害20人,重伤4人,抢劫金额高达400万元。
2001年12月28日,雷国民被核准死刑后,执行了枪决。
雷国民是建国以来,第一个使用冷兵器连续抢劫金融机构的歹徒,所谓冷兵器杀人狂当之无愧!